黄昏,霞光斜照进窗棂,花楹倚在软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青铜骰子。骰子在指间翻飞,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映着她慵懒的眉眼。
红绡捧着账册走进来,欲言又止:“阁主,最近臣夜调阅不少关于皓月殿的情报……”
花楹眼皮都没抬:“嗯。”
红绡犹豫:“您不管管?”
花楹轻笑:“管什么?”
“他毕竟是在查梵樾的行踪……”
“那又如何?”花楹随手将骰子抛起,又稳稳接住,“他想查便查,想报仇便报,只要不把麻烦带回忘川阁,随他折腾。”
红绡哑然。
花楹的放纵,从来不是糊涂,而是清醒至极。
她不在乎臣夜慕强,因为她足够强;
她不在意他使用忘川阁的情报网,因为只要不是对付她,她乐得看他成长;
夜里,臣夜回房时,花楹正靠在床头看书。
他脱了外袍,沉默地躺到她身侧。花楹头也不抬,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梵樾等人离开静幽山了。”
臣夜身体一僵——她果然知道。
花楹翻过一页书,语气随意:“想去就去吧!”
臣夜忽然翻身压住她,眸光灼灼:“你就不怕我死在外面?”
花楹合上书,指尖抚上他的脸颊,笑得明媚又残忍:“臣夜,若你死了——”
“你的孩子就要喊别人父亲。”
臣夜瞳孔骤缩,随即狠狠咬上她的唇:“你休想。”
此时,冷泉宫深处,寒潭水雾弥漫。
瑱宇从闭关中睁开眼,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竖瞳泛着阴冷的寒光。他指尖抚过心口尚未痊愈的伤——那是花楹的蚀骨寒毒留下的痕迹。
“宫主!”一名冰魄使跪在阶下,声音发颤,“忘川阁……”
“说。”
“忘川阁阁主与臣夜……成亲了。”
“轰——!”
寒潭瞬间炸开数丈高的水浪,折扇的虚影"唰"地展开,扇骨如刀,直接将报信的冰魄使劈成两半!鲜血溅在冰面上,迅速凝结成猩红的冰晶。
“好……好得很。”瑱宇怒极反笑,指尖捏碎了一枚玉牌,“没想法一时大意,竟然放虎归山了!”
他阴沉着脸走出寒潭,黑袍上的水迹未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