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弥漫的石林中，白烁蹲下身，指尖抚过岩石上深深的划痕。那些痕迹不像是自然风化，倒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反复刮擦过，甚至有些石面上还残留着暗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
“这些痕迹很新，”她皱眉，“而且……像是人为的。”
梵樾站在一旁，神色冷峻。藏山则面色苍白，盯着那些划痕，仿佛看到什么可怖的画面。
“我们石族……原本不住在这里。”藏山声音沙哑，终于开口，“当年战乱，许多妖族被灭，我们也是其中之一。父亲带着族人四处逃亡，最后……找到了一处上古遗族的废墟。”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那里只有一个少年，守着族人的坟冢，宁死不肯离开。父亲……杀了他。”
白烁心头一震：“所以那些怨气……”
“对，”藏山苦笑，“那少年死后怨气不散，纠缠着族人。父亲不得已在石林设阵镇压，可那之后……”他声音越来越低，“我和他大吵一架，离开了石族。”
梵樾眸光微动：“那少年……可曾被断过双腿？”
藏山一愣，点头：“父亲为了逼他离开，确实打断了他的腿。”
白烁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梵樾——这描述，竟与奇风的经历如此相似！
但她很快压下疑虑，轻声道：“世上巧合之事很多，仅凭这一点，不能证明什么。”
她并非没有怀疑"奇风"，只是不愿在梵樾面前点破——若奇风真是凶手，对梵樾而言，无异于剜心之痛。
暮色沉沉，梵樾站在奇风房门前，阴影笼罩着他冷峻的轮廓。
“哥？”臣夜靠在床头，苍白的面容被烛光镀上一层暖色，唇角却噙着若有若无的讥诮，“这么晚来可是有事？”
梵樾沉默地走进屋内，艰难勾起一抹笑，“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
臣夜看着他，幽幽说道：“真的？”
梵樾心一紧，半晌，终于开口：“石族的命案……你可知道什么？”
果然如此！
臣夜胸腔里翻涌起一股尖锐的悲凉，面上却露出受伤的神情：“你怀疑我？”
怀疑我就对了！
他在心底冷笑，眼前浮现出石族人在他面前哀嚎求饶的模样——那些沾满鲜血的夜晚，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每一具都是他亲手为藏山准备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