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许久。
“回去。”她头也不回地说。
“夜里凉,我给您挡风。”少年裹着暗红大氅追上来,衣摆扫过石阶上的夜露。他确实把风口挡得严严实实,发尾银饰在风里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花楹不再理他。走到风口处的玉阶时,忽听得身后脚步一乱。少年扶着石壁,脸色煞白,金纹都暗淡了几分。
“逞能。”花楹将鲛灯塞进他手里,“新愈的经脉受不住夜露寒气。”
少年冰凉的指尖擦过她手背:“那祭司大人还天天半夜出来……”
灯影里,花楹的侧脸被暖光柔化了轮廓。她没抽回手,任由他借着搀扶的由头紧紧挨着,一路走回寝殿。
观星台上,少年第无数次试图偷喝花楹的酒。
“再伸手就剁了。”花楹翻动星图,蛛丝从袖中游出,把酒壶缠得更紧些。
少年托着腮看她,暗红衣襟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锁骨上未愈的伤痕:“祭司大人,您为什么总是一个人看星星?”
“清净。”
“现在多个人陪您,不好吗?”
花楹抬头。少年眼里的金纹在星光下流转,像两条小小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