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上带着夜露的凉意,双臂却滚烫。这次他抱得很紧,紧到花楹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
“我会变强的。”他在她耳边说,声音发颤,“强到能保护您,强到……您不能再赶我走。”
花楹感到颈间一凉。少年的泪落在她妖纹上,烫得惊人。她下意识抬手,却在即将触到他后背时停住,缓缓收回。
他松开她时,眼尾金纹被泪水洗得发亮。
“给。”
花楹望进那双盛满星光的金瞳,缓缓拿出蚀月铃。
银铃落在少年掌心,还带着残留的体温,“带着它,别造杀孽。”
铃铛上缠着蛛丝,隐约透出妖骨的气息。少年突然明白这是什么,手抖得几乎捧不住。
“…….还能见面吗?”
花楹望向远处山峦。有飞鸟掠过云端,羽翼划开天光。
“当然。”
少年把铃铛紧紧按在心口。那里跳得太厉害,震得银铃轻响,
黎明时分,天机阁的结界为少年开启最后一道缝隙。
当花楹站在最高处的回廊上,看着那抹暗红身影一步三回头。
少年走到结界边缘时突然单膝跪地,行了个最庄重的妖族礼。
“等我回来,祭司大人。”
花楹看着少年身影消失在山路上,颈间金目护符的反光像颗远去的星。
她转身时,一片蛛网黏在袖口。网上缀着晨露,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是那少年昨夜偷偷结的。
花楹轻轻摘下蛛网,却没有捏碎,只是将它系在廊下的风铃上。
她望着空荡荡的观星台,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其实养成也不是不行的。
离开天机阁后,少年独自回到南垂的迷雾之中潜心修炼。
转眼已是百年后,夜色深沉,天机阁内寂静无声。
花楹悬于半空,月光透过琉璃穹顶洒落,在她周身镀上一层银辉。蛛丝自袖中无声涌出,连接罗盘,蚀心石投射出的画面如水中倒影,微微波动。
——金丝楠木上缠绕的蛛丝断裂。
——摘星楼内血肉横飞,毒瘴弥漫。
她眸光微冷,指尖轻点罗盘,星象图在背后缓缓展开。南宫家的意图昭然若揭:他们不仅要报复毒娘子一族,更要借这场屠杀震慑妖族,掩盖他们暗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