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曲折向下,空气越来越潮湿。谢楹突然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周生辰及时扶住她,火折子的光映出地上散落的骸骨——这密道显然不是第一次被用于逃亡。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经能照见两人的影子。
谢楹估算追兵至少有十人,而他们手无寸铁——周生辰的剑在掩护她时遗落了。
“给我。”谢楹突然停下,伸手摘下墙上的青铜烛台。
“现在不是——”
谢楹已经拧开烛台底座,纤细的手指如穿花蝴蝶般摆弄内部机括。青铜部件在她手中分解又重组,眨眼间变成一把精巧的手弩。
“谢氏机关术。”她将三根发簪插入改造后的弩槽,“退后。”
追兵转过拐角的瞬间,谢楹扣动机簧。三根发簪破空而出,精准命中领头三人的咽喉。
惨叫声中,谢楹已经拆下第二个烛台,这次制成一个带尖刺的腕甲。
“左边交给你。”她将腕甲抛给周生辰,自己则拆下第三个烛台,迅速组装成一把短刃。
周生辰戴上腕甲,眼中闪过惊叹:“你随身带着这么多发簪?”
“谢家人的习惯。”谢楹随口胡诌,短刃在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刺客们已经逼近,火把照亮他们狰狞的面容——不是中原人!
高颧骨、深眼窝,是西羯族的武士。谢楹心头一凛,西羯与割据势力联手的情报竟是真的。
“杀!”为首的西羯武士挥刀扑来。
谢楹矮身避过刀锋,短刃斜刺里划出,精准割断对方脚筋。周生辰则用腕甲格开另一把刀,反手刺入敌人心口。
两人背靠背在狭窄的密道中且战且退,配合竟如多年搭档般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