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周生辰拍拍她肩膀,“既是因惊急冲破,慢慢来。”
谢令仪忽然扑进漼时宜怀里:“姐姐别怕!”
漼时宜抱住谢令仪,眼泪终于落下。
又过去几日,漼时宜的声音渐渐恢复,虽仍有些沙哑,但已能清晰吐字。
那日清晨,她站在廊下,看着周生辰教谢怀安习剑,忽然轻唤——
“师父。”
周生辰身形一顿,缓缓回头。
谢怀安也睁大了眼睛:“时宜姐姐,你说话了?”
漼时宜抿唇一笑,点了点头。
周生辰眸光微动,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很好。”
公元525年,漼广告老辞去官职,返回清河郡专心著书立说,同时召集族中子弟回乡团聚。与此同时,伪太子刘子行奉皇命出使西州,向周生辰密报刘元、赵腾结党谋反之事。周生辰当即派遣凤俏率领三万精兵,押送萧晏回京问罪。
次年(526年),朝局发生重大变动:赵腾病逝,刘元主动认罪伏法,被剥夺兵权;戚真真太后重新临朝听政,宣布大赦天下并改元;周生辰在危难之际救下高淮阳;漼风尚迎娶幸华公主,漼时宜与刘子行的婚约宣告解除。
同年还发生了诸多要事:谢崇、秦严留守中州辅佐元徽;漼广不幸离世;周生辰返回西州与谢楹团圆;漼时宜回清河郡守孝;而刘子行暗中勾结金荣势力;北方鲜于修礼、葛荣在定州发动起义。
晨光熹微,薄雾未散。
谢楹一袭墨色劲装立于场中,折扇轻点谢怀安的剑锋:“手腕再抬三寸。”
七岁的谢怀安绷着小脸,依言调整姿势,木剑"唰"地劈出,竟带起一丝破空之声。
“好!”谢令仪在场边拍手,发间红绸随风飞扬,“兄长真厉害!”
谢楹挑眉,扇尖转向女儿:“你来。”
谢令仪吐了吐舌头,拎起自己的剑站到场中。她身法灵巧,剑招虽力道不足,却胜在行云流水,颇有谢楹年少时的风采。
“不错。”谢楹难得夸赞,“明日教你暗器手法。”
两个孩子眼睛一亮,齐声应道:“是!”
午后书房,周生辰展开沙盘。
谢怀安趴在案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义父摆弄那些小小的军旗:“义父,为什么要把骑兵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