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细雨纷飞的一日,云秀山庄的湖面上烟雨朦胧,一叶小舟随波轻荡。
王权弘业执伞,玄色衣袖半揽着花楹的肩,将她护在伞下。细雨沾湿了他的袖口,他却浑不在意,目光始终落在她侧脸上。
“楹娘如何看待妖族?”他忽然开口,嗓音温柔缱绻。
花楹折扇轻点船舷,眸光悠远:“在我眼中,人族与妖族并无不同,圈内圈外不过立场不同。”
细雨落入湖面,泛起涟漪,如同她平静的语调下暗藏的深意。
“圈外很危险,但这世间不止人族,还有妖族。”她抬眸看他,“每个生命,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王权弘业心神一震。
花楹却误以为他仍执着破圈,扇面微抬,遮住半张脸:“也许你以为的禁锢……实则是保护。”
——就像那定海一棒划出的界限,看似束缚,实为屏障。
王权弘业听出她话中的误会,心头蓦地一疼。
前世的我,为何不听劝?
以至于让她孤独终老,苦等二十年?
他指尖微紧,伞柄上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却不及心中愧疚万分之一。
花楹并不清楚他的想法,神色淡然。
她暗自思忖着自己的任务已完成,若他一意孤行,她不会挽留。
但为了儿女,为了这世间,她终会出手收拾残局。
毕竟……
总要给孩子们留个像样的世界。
细雨渐密,船头忽然传来"咚"的一声——
苏九弦的紫竹笔不慎掉在甲板上,他讪笑着捡起:“咳咳……属下来检查船体阵法,庄主继续,继续……”
花楹:“……”
王权弘业:“……”
远处廊下,白芷抱着披风偷瞄,心里直摇头,心想王权少主这眼神,都快拉丝了……庄主怎么还无动于衷?
殷九霄倚在树梢,碧鳞小蛇吐着信子吐槽:“为何那个王权弘业才离开几日,庄主就对他好了许多?”
月无咎抱剑冷哼:“许是他花言巧语蒙蔽了庄主。”
白藏推了推眼镜:“能用花言巧语蒙蔽庄主也是一种本事。”
小舟上,王权弘业忽然握住花楹的手:“楹娘,信我,我保重不会独自破圈。”
花楹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