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样,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连关心都显得多余。
李自在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放下。
“……保重。”他低声道。
林疏月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夜风卷起她的衣袂,发带在风中翻飞,飘逸灵动。她的背影清瘦挺拔,步伐沉稳,一步一步走进苍茫夜色里,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李自在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噗通。
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噗通、噗通。
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像擂鼓一般,震得耳膜发颤。
他抬手按住心口,有些茫然。
这不是受伤后的疼痛,也不是激战过后的疲惫,而是一种陌生的、滚烫的躁动,从胸腔蔓延至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微微发麻。
他忽然想起她垂眸施针时专注的侧脸,想起她指尖碾碎药草时散发的苦涩清香,甚至想起她评价他符咒"画得真丑"时,那微微上扬的唇角……
李自在深吸一口气,夜风微凉,却吹不散他耳尖的热意。
他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轻轻笑了。
“……下次见面,一定要告诉她。”
寒来暑往,晨光熹微,市井喧嚣。
街角一处简陋的医馆前,队伍排得老长。有拄拐的老者,有抱着孩童的妇人,还有面色青白的年轻人,皆安静等候。
医馆门口,一张木桌,一壶清茶,一道素白身影。
林疏月垂眸执笔,正在为一位老妇人诊脉。她乌发半绾,银丝竹纹发带垂落肩侧,衬得肤色如雪。指尖搭在老者腕间,神色专注,日光落在她长睫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林大夫,我这咳嗽半月了……”老妇人惴惴不安。
“寒气入肺,不算大病。”林疏月提笔写方,字迹清隽,“三副药,忌生冷。”
老妇人千恩万谢,刚要走,又被她叫住。
“等等。”林疏月从桌下取出一包蜜饯,塞进老妇人手里,“药苦,含着这个。”
老妇人怔了怔,眼眶微红:“林大夫,您真是菩萨心肠……”
林疏月神色依旧淡淡:“下一个。”
长街另一端,面具团一行人风尘仆仆踏入城门。
“这御妖国边陲真是荒凉,连个像样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