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不以为意，指尖轻点桌面：“黑狐能蛊惑人心，操控心有执念的人。”她抬眼，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在座各位，谁能保证自己毫无执念，绝不会被其控制？”
堂内骤然一静。
王权弘业的声音带了几分探究：“林姑娘为何会知道这些？”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我族一百三十七口，”她声音轻得像雪，“被黑狐操控着自相残杀。父亲死在母亲剑下，兄长亲手掐死了怀孕的妻子。”
王权醉的手僵在半空。
“若无准备，你们大概率会死在同伴手里。”
王权弘业直视她：“可是，若黑狐破圈进入圈内，永夜降临……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你被操控，”林疏月盯着那张笑脸面具，“第一个杀的可能就是你最爱的人。”
王权弘业的心颤了颤，可他不认为自己会被谁操控。
杨一叹试图缓和：“我们会准备充足……”
“若你被操控，你的天眼会变成黑狐的利器。”林疏月一句话钉死所有侥幸，“看穿同伴弱点，逐个击破。”
杨一叹面色微沉，他觉得这位林姑娘过于杞人忧天。
李自在握紧她的手，柔声安抚：“不会有事的，别害怕。”
“你无法保证。”她最终只丢下这句，起身离席。
李自在追上她时，月光正穿过竹叶，斑驳地落在她肩上。她站在竹林深处，背影单薄得像随时会消散的雾。
“别怕，等我回来就娶你。”他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带你游遍世间三千景。”
林疏月没有回头。她亲眼见过至亲相残，太清楚黑狐的可怕。
李自在轻声说：“我的符箓很厉害，我会准备清心符、定神符，还有其他能隔绝黑狐能力的符箓。”
她沉默许久，最终失落地取出一瓶药丸递给他：“这个可以短暂稳住心神。”
她的指尖冰凉，眼神空洞，像是已经预见了最坏的结局。
李自在想再说些什么，她却已转身离去，素白的衣袂扫过竹叶，背影失魂落魄。
月光下，他握紧那瓶药丸，胸口闷得发疼。
更深露重，月隐星沉。
王权弘业独自立于破天观庭院，面具下的眸光晦暗不明。他指尖轻敲王权剑鞘，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