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八道狼狈不堪的身影跌落在关前。
李自在的衣袍被血浸透大半,符箓耗尽。他刚踉跄站稳,就被一道素白身影狠狠撞进怀里——
林疏月死死攥着他的前襟,指尖发颤:“我梦见你死了……”
李自在怔了怔,染血的手轻轻抚上她后背:“梦都是反的,别怕。”
她抬头,向来清冷的眸子泛着红,唇上咬出的血痕刺得他心头一疼。
“活着回来了。”李自在笑着凑近她耳边,“现在能娶你了吗?”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林疏月耳尖通红,却把一瓶新药拍在李自在胸口:“先疗伤……再……再议。”
朝阳完全升起时,李自在悄悄勾住她的小指。这一次,她没有抽开。
春日晴好,三千桃花尽绽。
李家大宅张灯结彩,朱红锦缎从正门一路铺至喜堂,檐下风铃轻响,每一声都似在贺喜。
李去浊穿着簇新的绛红长袍,在门口迎客,笑得见牙不见眼:“多谢赏光!我哥的喜酒管够!”
一气盟各世家家主携礼而至。
大堂内,王权弘业早早到场,东方淮竹倚在一旁垂眸浅笑;
杨一叹挽着袖子在核对礼单,王权醉趴在他肩头偷吃喜糖; 连素来冷面的邓七岳都抱着女儿等着吉时。
角落里,青木媛笑着往黑剑张正僵硬的手里塞了块糕点。
吉时将至,忽闻清越鹤鸣。
众人回首,只见天际掠过一道赤影——林疏月乘飞天马车而来,一袭华丽嫁衣衬得她明艳夺目。
“新娘子来啦!”王权醉施法让粉色蝴蝶,幻化成漫天花雨。
李自在站在桃树下,看着心上人缓缓走来,突然想起两年前那个晨露未散的清晨。那时他笨拙地捧着食盒,而她蹙眉问"你为何跟着我"。
如今,他终于能名正言顺与她并肩余生。
吉时已至,喜乐悠扬。
李家正厅红绸高悬,龙凤喜烛灼灼生辉。李自在一袭绛红婚服,金线绣制的云纹在烛光下流淌如星河。他立于喜堂中央,指尖微微发颤,目光紧锁大门。
“新妇到——”
厅门洞开,林疏月凤冠霞帔,缓步而来。往日素白的指尖此刻染着丹蔻,执一柄绣着并蒂莲的团扇遮面。喜服逶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