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刚响，青木媛踏入学堂的瞬间便僵在原地。
窗边那个执笔书写的身影——挺直的脊背，执笔时小指微翘的弧度，甚至翻页时下意识用指尖轻捻纸角的习惯——都与爱人分毫不差。
可她的心脏却骤然紧缩。
——是张正。
真正的张正。
这一世，她早已能一眼分辨他们。阿那然看她时，眼底藏着灼人的星火；而此刻窗边那人回眸，目光却如静水深潭，温润之下尽是寂寥。
青木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服了玉溯丸。
散学钟声敲响后，青木媛故意留到最后。
空荡荡的学堂里，张正仍坐在窗边，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孤长。他望着她笑，声音轻得像一缕烟：“阿媛。”
这一声唤得她眼眶发烫。
“……为什么？”她哑声问。
“再等等。”他眉眼弯起，苍白指尖在信上点了点，“你们都会幸福的。”
青木媛的眼泪猝不及防落下。她想起前世调查过的张正……她是最了解他身体状况的那批人之一。
她救不了他。
“我试过的……”她突然哽咽，“去年从南疆带回的九叶灵芝，上个月托人找的海外方子……”
张正怔了怔，忽然低笑起来：“我知道。”
他伸手想替她拭泪，却在即将触及时蜷起手指，最终只是将帕子放在案几上：“别哭，我会心疼的。”
这句话彻底击碎她的防线。青木媛再也控制不住，泪珠一颗接一颗滚落。
暮色笼罩下来，张正的笑容在光影里模糊不清：“我希望你们好好的。”
窗外竹声如涛，像一场无人知晓的告别。
再次见到爱人是好几天后，青木媛站在学堂廊下，指尖死死掐着团扇骨节，目光钉在远处那道身影上。
他在躲她。
明明前些日子还在竹亭里抵着她耳尖说“等我”，今日却连目光都不敢相接。
张正快死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缠上心脏。
又想逃？
青木媛红唇勾起一抹冷笑，这一世，她可不会给他机会。
“申时三刻，老地方。”
一张字条被精准地弹进阿那然书袋。他指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