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微看了眼身后瑟瑟发抖的妖族少女，轻叹一声：“要我随你们去可以，但需答应我三个条件。”
“小医仙请讲。”
“一，放过这姑娘，她偷了什么药，我双倍赔偿；二，不得透露我的行踪给其他势力；三……”她顿了顿，“若我治不好你家少主，须放我自由离去。”
赵铁心略一思索，郑重应下：“一言为定。”
黑剑山庄的后院比云知微想象中更安静。
穿过三道垂花门后，引路的管家停在一丛湘妃竹前：“少主不喜喧闹，平日只留两个老仆伺候。”
竹叶沙沙作响，云知微闻到空气中飘着苦涩药香。她下意识摸了摸腕间的月牙手链——这是师父留给她的唯一信物，此刻正微微发烫。
“小医仙请。”管家掀开青纱帐。
屋内光线昏暗，云知微眯起眼睛才看清榻上的人——
苍白如雪的少年半倚在锦绣堆里，墨色剑眉下是一双清亮的眼睛，眼尾却泛着病态嫣红。他正在咳嗽，素白帕子掩住唇畔时，指节绷得发青。
“这位就是……”云知微话音戛然而止。
少年突然抬头，她猝不及防撞进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里——像深潭映着破碎的月光。
管家抱拳：“少主，这位是医仙谷的……”
“我知道。”少年打断他，声音轻得像风拂竹叶。他仔细折好染血的帕子，“劳烦姑娘走近些。”
云知微走上前，她注意到少年广袖边缘有暗红痕迹，像是反复咳血留下的印记。
“手。”她摊开掌心。
少年迟疑一瞬，将手腕递过来。他的皮肤凉得惊人，云知微三指搭上去时，险些被寒气刺得缩回手。
脉象虚浮紊乱，像被冻住的溪流时断时续。
“姑娘的指尖很暖。”少年突然说。
云知微没有接话。
她闭眼凝神，灵力顺着经脉游走，在对方心口处触到一团凝固的寒意——是寒毒，而且已经侵蚀灵根多年。
更麻烦的是先天不足导致的经脉萎缩，就像干涸的河床...
“如何？”少年问得随意，呼吸却屏住了。
云知微收回手。
她可以治，用医仙谷的秘术拔除寒毒，再以灵药温养经脉。但代价是对方将永远失去修炼灵力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