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御书房内,沈琅捏着密报,苍白的面容浮现一丝笑意。
“刺客?”他咳嗽两声,指尖轻敲桌案,“看来有人比朕还着急啊……”
听到谢危拂晓离府的消息,他笑意更深——
“好,很好。”
这桩婚事果然如他所愿:既解除他苛待公主的误会,又离间了昭阳与镇国公府、勇毅侯府的关系。
可笑着笑着,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溅了点点猩红。
“陛下!”太监慌忙递上药丸。
沈琅挥手打翻药盏,盯着地上滚动的药丸,眼神阴鸷——
他快没时间了。
而后宫至今……无所出
沈琅盯着那枚滚落的药丸,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窗外秋风卷着落叶拍打窗棂,像极了他日渐衰败的身体。
“传旨——”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如裂帛,“命太医院院正即刻入宫。”
太监战战兢兢退下,御书房内又恢复死寂。沈琅摩挲着案头那玉玺——
“咳咳...咳咳咳!”喉间涌上的腥甜打断回忆,他盯着掌心刺目的红,突然暴怒地扫落满案奏折。
“陛下!”心腹太监仓皇跪地,却见年轻的帝王正用染血的手指,一点点抚上玉玺,低笑如夜枭哀鸣:“朕的江山……沈氏的江山……定不能落于旁人之手。”
“废物!”
薛远一脚踹翻跪地的暗探。
“三十名死士,连公主府的墙都没摸到?!”
暗探瑟瑟发抖:“青羽卫早有防备,像是……像是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薛远攥紧拳头,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骤变——
“谢危今早是何神态?”
“面色冷峻,眼下泛青,似是整夜未眠……”
薛远眯起眼。
不对劲。
若真受了冷落,为何不换下婚服?
薛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纹,眼底翻涌着阴鸷的暗流。
“似整夜未眠……”他忽然冷笑出声,“好一个清风霁月不染红尘的谢少师。”案几上的烛火被掌风扫得剧烈摇晃,映得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
另一边,公主府内,沈楹衣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浑身酸软。
她一转头,便看到枕边压着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