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王母相视一笑,只觉得人生圆满莫过于此。儿子归家,儿媳贤惠,孙儿聪慧,这一屋子的温情,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让人舒心。
他们不忍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这份暖意沁入心脾。
窗外,萤火点点,夏风轻拂,带着槐花的香气,悄然弥漫。
烛光摇曳,将一家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融在一起,再难分清彼此。
又是一年,冬雪覆檐。
这一年,王林没有离开。
花楹孕晚期时,他日日陪她出门散步。两百多年过去,王家村已发展成小镇,青石板路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集市中认识王父王母的村民见到他们,笑呵呵地招呼:“铁柱,带你媳妇遛弯啊?”
王林点头,小心扶着花楹避开人群。花楹倒是神色如常,只是肚子太大,走路时不得不微微后仰,像只骄傲的雪鹤。
“慢些。”王林低声道,掌心贴在她后腰,灵力无声流转,替她缓解腰背的酸胀。
花楹睨他一眼:“紧张什么?”
王林不答,只是护得更紧了些。
他也不想紧张。只是——这是他的妻,他的骨血。
冬夜,子时。
花楹发动时,王林正在院中劈柴。
是的,劈柴。
堂堂元婴修士,此刻却像个凡间丈夫一样,用最笨拙的方式缓解焦虑。
他想进去,如同在极光冰湖时那般和她一同面对……
只是父母不允许,而她也不同意。
屋内传来花楹压抑的闷哼,王林手指一紧,柴刀柄"咔嚓"裂开。
“慌什么?”王母瞪他,“你媳妇比你稳当多了!”
王林抿唇不语,只是背脊绷得笔直,像柄出鞘的剑。
直到——
“哇!”
一声婴啼划破雪夜。
王母抱着襁褓出来,笑得见牙不见眼:“铁柱,是个闺女!”
王林伸手接过,动作僵硬得像捧着一碰即碎的琉璃。
小丫头红彤彤、皱巴巴,却在他掌心蹬腿挥拳,力气大得惊人。
花楹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疲惫的笑意:“取名吧。”
王林凝视女儿许久,低声道:
“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