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时,山间小径还沾着露水。
王林怀中抱着一束沾满晨露的野花出现在街尾。粉白的山桃、浅紫的杜鹃,还有几枝叫不上名字的蓝色小花,在薄雾中娇嫩得像是会化开。
酒肆的大门已经敞开,温酒的炉子冒出袅袅白烟,混着晨雾在院子里氤氲成一片。
花楹倚在门框上,绯红衫子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发间那支金步摇在朝阳下闪着细碎的光。
“又去摘花?”她声音里带着晨起特有的慵懒。
王林站在三步之外,将新摘的花束捧到她面前,就像虔诚奉上的一颗真心,
花楹伸手接过那束花低头轻嗅,花香清甜中混着他身上特有的松木气息,莫名让人心安。
晨光穿过她的发丝,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王林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她忽然欺身上前,轻吻他的脸颊。
“傻子。”她声音很轻,“都要成亲了还……”
“那又如何?”王林截住她的话头,眼神温柔而固执,“阿楹姑娘不嫌弃的话,我天天送。”
花楹耳根微热,低头摆弄花枝。晨风掠过院墙,掀起两人衣角,也将远处早市的喧闹声送过来——
货郎的铜铃声、卖豆腐的梆子声、妇人们讨价还价的嚷嚷,交织成最鲜活的人间烟火。
花楹望着他专注的侧脸,晨光描摹着他挺拔的鼻梁和微抿的唇角。
阿福揉着眼睛由远及近,看见差不多相拥的二人立刻夸张地捂住眼:“我什么都没看见!”却从指缝里偷瞄,嘴角咧到耳根。
晨光愈发明亮,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街对面传来木匠开工的声响,隔壁布庄的老板娘扯着嗓子喊伙计搬货,更远处学堂里传来孩童清脆的读书声。
青霖镇平凡的一天又开始了。
午后,工匠们叮叮当当地凿开两间铺面之间的墙。王林亲自监工,在正好能望见酒肆柜台的位置开了扇雕花小窗。
“这样我雕刻时,”他指着窗外,“一抬头就能看见你。”
花楹正要说他多此一举,却见他已经低头雕刻起窗棂的花纹——是并蒂莲的图样,每一刀都精准得像做了几十年的木匠。
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两家铺面打通后,花楹再不用等王林送饭。午时一到,她便穿过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