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又低声说了几个张起灵下墓的习惯——
张起灵周身的杀气渐渐消散,他相信有重生,毕竟长生都有。
“你找我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花楹点头:“刚开始会记忆错乱,这几天你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张起灵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花楹倚在窗边,望着张起灵离去的方向。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带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不会失忆的张起灵……
这世上,再无人能伤他分毫了吧。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她忽然想起曾经作为"张楹"时,与他并肩立于长白山巅的时光。若说这一世未曾动过再续前缘的念头,那是自欺欺人。
可如今她只是凡人,没有麒麟血,不会长生。二三十年后,她白发苍苍,而他依旧容颜如初……
——这样的相守,不如不曾开始。
“他是谁?”
陈皮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惊得花楹猛然转身。他不知何时立在房中,黑衣几乎融进夜色,唯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
花楹没有回答陈皮的问题,只是径直走到窗边的矮榻前坐下。月光透过窗纱,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取出茶具,动作行云流水——烫壶、温杯、高冲低斟,茶香随着水雾袅袅升起,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陈皮沉默地坐到她对面,九爪钩在腰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从她倒茶时微微蜷曲的指尖,到腕间那只随着动作轻晃的银镯。镯子上刻着细密的缠枝纹,像极了他此刻纠缠疯长的妄念。
把她抢回去。
锁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滋长,陈皮喉结滚动,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汤灼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底翻涌的暴戾。
他想象着捏碎那些男人的喉骨,就像捏碎那些嘲笑过他的混混的腕骨一样容易。
可视线触及花楹垂落的睫毛,所有暴虐都化作绵密的刺痛。
舍不得伤她分毫。
好像也打不过她。
最可笑的是,即便知道她心里可能装着别人,他依然像个乞丐般贪婪地收集她施舍的每一眼。方才在码头,她折扇轻点他肩膀时,他差点忍不住去蹭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