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洗漱过后，换上一身豆绿色旗袍。精致的碎花图案似春日繁花悄然绽放，立领处一枚玉扣点缀，衬得脖颈愈发修长白皙。短袖贴合臂弯，露出的一截手腕如玉般莹润。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昨夜的血腥与杀戮从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天光乍破，花楹坐在窗边擦拭着湿发。水珠顺着发梢滚落，在旗袍的领口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忽然想起——陈皮没有替换的衣物，而他那身染血的长袍，必然不能再穿出门。
她起身，隔着门轻声道：“我出去一趟。”
屋内水声骤停，片刻后传来一声沙哑的"嗯"，尾音微微发颤，像是压抑着什么。
花楹指尖一顿，却没有多问，转身出了院子。
天光大亮，集市上人来人往。花楹在一家布庄前驻足，指尖抚过几匹深色布料。
“姑娘要给相公做衣裳？”老板娘笑眯眯地问。
花楹一怔，耳尖微热，却没有否认：“现成的成衣有吗？”
最后她挑了一套靛青色的长衫，质地柔软，袖口绣着暗纹，又配了条皮质腰带——像极了他常穿的款式。
花楹回到院落时，头发已干得差不多，松散地垂在肩头。陈皮正站在院中，苍白阴鸷的脸因刚沐浴而泛着红晕，发梢还滴着水。见她回来，他眼睛一亮，快步上前。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夹杂着一丝未散尽的血腥味。花楹蹙眉，将包裹递给他：“换上。”
陈皮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触到一片细腻的冰凉。他喉结滚动，强忍住想要将她拉入怀中的冲动，转身去换衣服。
当陈皮换好新衣出来时，花楹正对镜梳妆。镜中映出她精致的侧脸，发间发饰泛着柔光。
他站在门口，看得有些出神。新衣很合身，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花楹从镜中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勾：“还不错。”
三个字，让陈皮的心跳漏了一拍。
晨光透过窗纱，为两人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临近中午，火车站人声鼎沸。
花楹一袭豆绿色旗袍，裙摆层叠如荷叶舒展，衬得肌肤如雪。陈皮跟在她身后，湛青色长袍配着皮质腰带，手提她的深棕色皮箱，目光始终未离她半分。
上车前，花楹状似无意地将一份报纸留在座位上。不多时，一个佝偻老头拿起报纸，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