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自己陷入不必要的灾祸了。
太傅抑扬顿挫的声音在文华殿内回荡,窗外蝉鸣聒噪,搅得人心烦意乱。
花楹坐在紫檀案几后,指尖无意识地在《春秋公羊传》的竹简上画圈。她偷眼瞥向右侧——
十三岁的萧崇端坐如松,素白绫带覆眼,面容沉静似水,仿佛这闷热天气与他毫无干系。
“二殿下……”花楹借着太傅转身的间隙,用气声唤道。她将身子往右倾斜,鹅黄色袖口扫过案几边缘。
萧崇几不可察地偏了偏头。花楹立刻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搁在膝上的掌心。指尖游走,一笔一画写下:“太傅胡子沾墨了。”
萧崇唇角微扬。他左手仍端正执笔,右手却悄悄翻转,任那纤细手指在掌心起舞。花楹继续写道:“在讲郑伯克段于鄢,你竹简拿反了。”
白绫下的眉梢轻轻一跳。萧崇不动声色地将竹简调转方向,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两下——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表示“知道了”。
花楹抿嘴偷笑,正欲再写,忽然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刺来。她猛地坐直,看见萧楚河不知何时已转过头,琥珀色的眸子正盯着她与萧崇交叠的手——
少年俊美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只是用口型说了三个字:“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