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河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儿臣只是不明白，为何父皇不肯让王叔与指控者对质？为何三位认为王叔无罪的御史，一夜之间全部暴毙？”
“放肆！”
明德帝猛地拍案而起，玉扳指在案几上磕出一道裂痕。整个金銮殿仿佛被无形的威压笼罩，几位年迈的大臣甚至踉跄了一下。
“琅琊王谋逆证据确凿，朕念在兄弟情分上，已格外开恩赐他全尸。”帝王的声音冷得像冰，“而你——”
他盯着自己最优秀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随即被更深的猜忌所掩盖：“萧楚河，你如此维护逆贼，莫非也有不臣之心？”
朝堂上一片死寂。
花震霆站在武将队列中，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拳头。他看见年轻的六皇子挺直了脊背，眼中那簇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更旺了。
“父皇，”萧楚河一字一顿地说，“琅琊王叔不可能谋反……”
明德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好，很好。”帝王缓缓坐回龙椅，声音轻得可怕，“既然如此——传朕旨意，废六皇子萧楚河为庶人，即日流放青州。”
雨丝如银针般刺入林间泥土。
马车内，萧楚河倚着车壁，湿透的衣袍贴在身上。他闭着眼，脑海里翻涌着这些天的画面，仍然像一场噩梦一般——
突然，车帘突然被剑气撕碎。
“听闻，”一名戴斗笠的紫衣壮汉立在雨中，重剑拖出一道深沟，“你十七岁就入逍遥天境，可惜了……”
萧楚河瞳孔骤缩，尚未起身，整辆马车已轰然炸裂。木屑纷飞中，他旋身抽出无极棍，棍风扫开雨幕，却在第三招就被震得虎口迸裂。
“太慢。”紫衣壮汉的剑势如山岳压顶。
萧楚河咳着血半跪在地时，恍惚听见了熟悉的棍啸——师父的十二路风雷棍法破空而来，与重剑相撞的火星照亮了整片密林。
紫衣壮汉正是怒剑仙颜战天，一眼认出来人狞笑一声攻向来者。
两位强者交战，雨滴在半空就被震成雾霭。萧楚河想撑起身子，却发现隐脉剧痛——方才那一剑的余劲，正在他经脉里肆虐。
暗处，一袭紫衣的浊清公公脚踩蟒靴无声碾过枯枝。他施展功法枯瘦的手掌泛起诡异的青灰色，阴毒的绵柔掌力正要攻向已经无力反抗的萧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