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
“阿楹。”萧崇反手相扣,力道重得让她轻颤。暮色中他轮廓如刀削,薄唇紧抿成线,“相信我。”
他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铁。 “嗯。”她轻轻靠上他肩头,发丝扫过他下颌,带着桃花的甜香。
马车停在镇国公府前,侍女们提着琉璃灯候在阶下。
花楹起身时,萧崇忽然拽住她的腕。银铃轻响间,他低头在她掌心落下一吻,唇温灼热:“别担心。”
她耳尖通红地抽手,却在转身时一步三回头。直到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才抚着发烫的掌心迈进府门。
平清殿内,萧崇一袭素白蟒袍立于玉阶之下,银线暗纹在晨光中流转如水。皇帝倚在龙椅上,指尖轻敲扶手,目光沉沉地打量着这个长子——年岁最长,却始终空置后院,
“楚河……还是不肯回来?”皇帝缓缓开口,声音辨不出喜怒。
萧崇广袖垂落,躬身时玉带轻响:“是儿臣无能。”
皇帝眯了眯眼。他当然早知道萧楚河的答复,瑾仙早就回来禀报,密探的密折就压在案头。但他仍要问,仍要听萧崇亲口再说一次——
他在等这个儿子露出破绽。
萧崇神色平静,无光的眼眸低垂,连呼吸都未曾乱一分。
皇帝忽然觉得无趣,“你年纪不小了。”他突然将茶盏重重一搁,“堂堂亲王后院空悬,成何体统?”
说到这里,皇帝暗自叹息。随即想到案上密折摊开着,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枪仙之女司空千落随萧楚河离开雪月城,二人形影不离……
他眸色渐深。
楚河既已做出选择,那便成全他们吧!
萧崇指尖在袖中微蜷:“儿臣目不能视,恐耽误……”
“朕看镇国公府的丫头就很好。”皇帝截断话头,朱笔悬在明黄绢帛上方,“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笔尖朱砂似血,在绢帛上泅开刺目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