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什么?”她指着地上的字问。
“无心。”他轻声道,“是我的法号。”
桃夭歪头:“那你的本名呢?”
无心笔尖一顿,沉默片刻,又在旁边写下三个字——
叶安世。
“叶、安、世……”桃夭一字一顿地念,指尖虚描着笔画,“真好听。”
无心笑了笑,又在旁边写下“桃夭”二字:“你的名字。”
桃夭眼睛一亮:“我要学这个!”
她伸手想抢他手中的树枝,却抓了个空,懊恼地鼓起脸。无心莞尔,重新写了一遍,放慢速度:“看好了,先一横,再一竖……”
桃夭学着他的样子,指尖在空气中勾画,虽无痕迹,却格外认真。
“我会了!”她忽然飘起来,绕着桃树转了一圈,银铃轻响,“叶安世!无心!桃夭!”
无心仰头看她,笑意温柔:“嗯,都记住了。”
桃夭落回他身边,忽然问:“为什么你有两个名字?”
无心的笑容淡了几分,目光落在“叶安世”三个字上,轻声道:“叶安世……是父亲取的。”
夜色渐沉,月影婆娑。
桃夭靠在桃枝上,听无心讲起那个她从未听过的故事。
“父亲……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望着远处的山影,声音很轻,“他喜欢带我去西湖泛舟,教我辨认湖上的飞鸟。母亲总在一旁笑着看我们,说我们父子闹腾得像两只水鸭子。”
桃夭眨了眨眼:“那他们现在在哪儿?”
无心沉默了一会儿:“母亲在我四岁时失踪了。父亲……后来率兵攻打北离,死了。”
桃夭不懂什么是战争,但她听出了无心声音里的低落。她飘下来,虚虚靠在他肩上,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花瓣。
“江湖人都说,父亲是嗜血的魔头。”无心攥紧了手中的树枝,“可我记得……他连我练剑时划伤手指都会皱眉。”
桃夭想了想:“那他为什么要打仗?”
“为了找母亲。”无心的声音有些哑,“他不是坏人,他曾试图停战……但没人相信。”
一片桃花瓣落在“叶安世”三个字上,无心伸手拂去,泥土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
桃夭忽然伸手,指尖虚点在他的眉心:“这里,难过了。”
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