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小荷脸色煞白,手指绞紧了衣角。
“是谁让你给我下毒的?”易文君将食盒推远,蓝衣袖口划过桌面如静水流深,“不可能是我爹。”
当夕阳将窗棂的影子拉得斜长时,门外终于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
易文君正盘坐在窗前软榻上,运转着《太虚引灵诀》。稀薄的灵气在她经脉中流转,配合体内残留的丹药效力,正在一点点修复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脚步声在门前停顿了三息,才推门而入。
易卜踏入房间时,看到的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女儿。蓝衣少女沐浴在夕照中,整个人如同冰雕玉琢的器皿,透着疏离的冷光。
她听到动静却没有立即回头,纤长的手指仍保持着结印的姿势,腕间一道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文君。”易卜沉声唤道,对于这个能让影宗和皇室联姻的女儿多了几分耐心,“听说你把侍女杀了?”
易文君这才缓缓转头。夕阳在她睫毛上洒下细碎金粉,却照不进那双幽深的眼睛。“父亲。”她微微颔首,姿态恭敬却不卑微,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寻常长辈。
易卜眯起眼睛。他年约五旬,面容如刀削斧凿般刚毅。“是侍女伺候不用心吗?”
“是的,”易文君唇角微扬,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袖口银线刺绣的纹路,“她给我下毒,还说是父亲做的。”
她抬起眼,眸光如刃,“是醉红颜……我相信不是父亲做的,毕竟父亲还指望我嫁入景玉王府。”
空气骤然凝固。易卜周身爆发出凛冽杀气。但下一瞬,他的视线落在食盒上——
看到原封未动的饭菜,很是松口气。醉红颜可是能让女子短时间美若天仙,但很快就迅速衰老的阴损毒药——
易文君恍若未觉父亲的震惊,自顾自走到桌前斟茶,她手腕翻转的弧度优雅如舞蹈——
“把外面十二个暗卫撤掉。”她轻啜一口茶,“留下师兄足矣。”
易卜脸色阴晴不定。
“你果然还想着逃跑!”易卜猛地拍碎身旁茶几,“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为父?”
易文君眼神微动。
“父亲多虑了。”她放下茶盏,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只是觉得,十二个暗卫太招摇,会让景玉王府觉得我们没有诚意,怀疑女儿的心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