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萧若瑾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他猛地起身，大步跨出殿门，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竟直接飞掠而起，直奔紫宸殿。
——这是他第一次痛恨两座宫殿的距离。
紫宸殿内，血腥气尚未散去。
萧若瑾踏入内殿时，宫女们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床榻旁，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静静躺着，脐带未剪，小小的身躯已无半点起伏。
他的脚步顿住，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孩子。
——那是他的骨血。
本该活着的。
“皇后如何？”他开口，嗓音低沉得近乎嘶哑。
宫女颤抖着回禀：“娘娘突然腹痛，奴婢们听到惨叫声冲进来时，皇子已经……已经……”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背着太医飞奔而至，萧若瑾侧身让开，太医顾不得行礼，直接扑到床前为易文君诊脉。
床榻上，易文君面色惨白，长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她的呼吸微弱，显然元气大伤。
太医诊完脉，又去检查婴儿，片刻后，脸色骤变，跪地叩首：“陛下，皇子……是中了秘药，气息断绝，回天乏术。”
萧若瑾的指节攥得发白，眼底暗潮翻涌。
他缓缓走到易文君床前，俯身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指尖微微颤抖。
“查。”
他只说了一个字。
——声音平静，却如寒刃出鞘。
五大监闻讯赶来时，紫宸殿已被禁军团团围住。
瑾宣大监立于殿外，神色凝重；瑾仙掌香监指尖捻着佛珠，低声诵经；瑾威掌剑监按剑而立，目光锐利；瑾玉掌册监沉默不语，眼底却暗藏思量；瑾言掌印监站在最末，眉头紧锁。
萧若瑾站在殿内，背对着众人，身形挺拔如松，却透着一股森冷寒意。
“陛下。”瑾宣上前一步，低声道，“此事蹊跷，需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