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将叛军尸体与仅剩的活口都转交给了凌不疑。
他并不是朝堂的人,有些事情,不该他僭越去管,这个道理,宫尚角看得很清楚。
“多谢。”凌不疑目光一如既往的坚定,拱手道谢,“谢角公子出手,救骅县于水火,也谢你帮我查孤城一案的事情。”
“孤城一案本就是你我的交易,没必要道谢。而解救骅县,功劳在少商,是她发现了叛军的身份。”宫尚角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一处,微微柔和。
县衙之内,幼姬处理了手头上的伤患,走到院子里透透气。
而雪重子和宫远徵一左一右跟在她的身旁,一个端着汤,一个拿着点心,哄着她多吃两口。
那样温情又暧昧的氛围,一看就知道不简单。
凌不疑目光瞥向了宫尚角,难得生出了八卦的念头。
这宫尚角当初找程四娘子,跟疯了一样,又是尾随又是搬家的,结果,人都接进宫门了,却被别人撬走了?
宫尚角不行啊!
而宫尚角并不知道自己被凌不疑编排的事情,大步走到了幼姬的身边,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幼姬抬头望去,对上了凌不疑炯炯有神的视线,露出了一个微笑:“凌将军,久违了。”
“程四娘子……变化很大。”凌不疑面色不变,可心中也有些惊讶。
当初第一次见面,幼姬就烧了自家的房子,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遇上谁都得刺几句才行,如今看上去平和了很多。
曾经,凌不疑在程少商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总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如今,她跳出了家庭的桎梏,在人的呵护之下疯狂长出血肉,凌不疑有些羡慕,却又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他的不幸终究会伴他一生,看着她能释然,于他而言也算一种慰藉。
幼姬眸子闪了闪。
凌不疑,气运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