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的声音缱绻着绵绵情意,裹挟着失而复得的喜悦,落入幼姬耳中,却像是在催命。
她撩起眼皮,强作镇定看了过去,男子身材挺拔,略显单薄,分明是她如今最躲着的人——
宁远舟。
也是古月言。
明明就是虚情对假意,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他老老实实当个面首捞笔钱不香吗?
动个劳什子的真感情啊?!
幼姬定了定神,露出陌生神色,蹙起眉头想抽出手来,可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越扣越紧,十指相缠,似是要融为一体。
“你……登徒子,你放肆!”少女气红了一张俏丽的脸,眼中都蒙上了羞辱的水雾。
让人不禁怜香惜玉。
于十三最见不得女子委屈,松开钱昭,凑到宁远舟耳边道:“宁头,你看清楚,这是钱家妹妹,年纪还小着呢,不可能是寒酥美人。”
宁远舟一怔,又望向幼姬,视线一寸一寸描绘着她的容貌,寻找着她与“寒酥”的相似与不同。
八九分相似的容貌,看上去却青涩许多,矜持许多。
寒酥像是开得最艳的玫瑰,明丽动人,行事张扬,爱恨分明得不似间客,经常穿着艳丽,轰轰烈烈走向终章。
可眼前的钱家姑娘却像是枝头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身浅绿色裙子,乖巧清丽,勃勃生机蓄势待放。
她们长得很像,但年岁不同,气质不同,终究不可能是一个人。
宁远舟双目有些黯然,手松了几分。
在这一瞬间,他好像理解了寒酥当初在花楼内看到他这张脸时的激动。
纵然知道不是一个人,可有一个“替身”在身边寄托牵挂,回忆往昔,也好。
幼姬快速收回了手,咬着下唇,眼尾泛红,斥道:“呸,用不着你们假好心!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