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去看过昏睡的杨盈后,径直去了钱昭的房间。
屋内昏暗,只有朦胧的月光,伴着床头一只忽明忽暗的蜡烛,照在钱昭的脸上。
睡着的钱昭,没有白天时的冷漠,本来有些软肉的脸彻底柔和下来,但……
“这哪里跟寒酥长得像了?”
明明哪里都比寒酥长得丑!
钱昭在睡梦之中都能清晰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仿佛要将他的脸烧穿,他警惕睁开眼,一拳捶了过去。
宁远舟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才匆匆伸手挡下钱昭接下来的进攻:“是我!”
“……我跟你认识二十多年,头一回知道你有病啊!”钱昭简直要气笑了。
深更半夜坐在他床沿盯他脸,若不是知道宁远舟这厮喜欢的是他阿姊的马甲,钱昭都要以为宁远舟弯了!
宁远舟揉着胸口咳嗽:“咳咳……你这一拳是真狠啊,半点没留手,都给我捶出内伤了。”
“活该!”钱昭冷声道,却还是起身用药粉配了些药,丢给了宁远舟,“说吧,找我什么事?”
宁远舟喝着药,口中和心中一片苦涩,他想要问钱昭胞姐的事情,可话仿佛粘到了嘴边,半晌后才问:“这一趟出使危险重重,我也不敢保证能活着回来,你说我将遗产留给钱曦如何?”
“你以为她在意你那三瓜俩枣?”钱昭没好气说道,在宁远舟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白眼。
幼姬的马甲给宁远舟的马甲留遗产,宁远舟再给幼姬的另一件马甲留遗产……
左手倒右手还赚了不少,他阿姊真是做生意的料。
宁远舟假意喝药,可眸色闪了闪。
他的遗产,没有留给元禄,没有留给六道堂的兄弟,而是给了与寒酥长得像的钱曦。
可钱昭看起来一点诧异都没有,甚至没有因为堂妹被当做替身而生气,是不是已经知晓了什么?
宁远舟一夜未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