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交战过后的战场还带着几分肃杀。
宋墨安排人清点尸体、收缴军械后,脚下生风走向后方,一如往常那样,去询问伤兵情况。
越靠近棚帐,他一颗心便越沉,脸上也带上了几分黯然。
奔赴战场,保家卫国,他们每个人都有马革裹尸的觉悟,但谁又愿意看到并肩作战的战友牺牲?
据他所知,这次,好几个将士都受了重伤,也不知……
这般想着,他掀起了棚帐的门帘,发现里边的情况与他预想中的不同。
一般来说,交战结束,才是军医们最为忙碌的时间,一个个脚不沾地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看得人眼睛都花乱。
可这一回,帐内井井有条,血腥气被安神香的气味遮盖,气氛中透着股松弛与平和。
伤患在各自的位置休息,所有的军医都围在一起,不时连连点头、交头接耳,像是在围观什么。
宋墨挑眉,快步走去,仗着身高优势,在后方俯看中央情况。
幼姬在治疗一个被砍伤的将士。
她用银针止血,每扎一个穴位,就讲解一番,周围的军医连连感叹,甚至张军医手中拿着个小本子,奋笔疾书。
宋墨一怔,皱起的眉头不由舒展开来,脸上也带了几分浅淡的笑意。
施过针后,剩下的伤口处理便交给张军医他们来,幼姬让开位置,用干净的帕子擦拭着手,一抬头,就对上了宋墨那双含笑的眼睛。
眼熟,就是不知道哪里熟。
她挤出军医中间,朝着宋墨打招呼:“宋将军。”
方才,在一众军医们的科普下,她对这位有了大致的了解。
宋墨,英国公世子,似乎是不太受父亲待见,小小年纪便来福亭投奔舅舅蒋梅荪,从火头军做起,如今是定国军中的少帅,年纪轻轻,战功赫赫,被称为玉面少将,有相面知微的本事。
军医们说这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