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宋宜春趴在床上,艰难支起上半身,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追随着宋墨的脸,恨不得吸食他的血肉一般。
眼中滔天恨意,触目惊心,让宋墨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站住身体后,忍着脖颈的疼痛,唤道:“……父亲?”
“别叫我父亲!我只有翰儿一个儿子!你个孽障,穿着一身铠甲来,是跑来我面前耀武扬威吗?”
“没用的废物,老子挨鞭子时你在何处?成日只知道在蒋梅荪面前摇尾巴,还记不记得你姓宋了?”
“还有那个贱婢,竟然敢羞辱老子!一介女流混在军营,还不知道行什么放荡龌龊的勾当!宋墨,你去杀……”
“父亲!”宋墨实在听不下去,厉声阻止了宋宜春,“砚堂来迟,未能替您受罚,是我之错,但舅舅秉公办事,幼姬也是救了无数将士性命的正经军医,您怪我可以,但不该怨他们。砚堂先行告退,您好好冷静。”
说罢,宋墨转身走出营帐,背影都透着一股落寞,宋宜春却仿佛没有看到,依旧破口大骂。
“忤逆”、“不孝”、“孽种”……
一个个恶毒的字眼清楚传入宋墨的耳中,他藏在披风下的手紧紧攥起,指甲陷入皮肉留下来一排月牙形的血痕,但这点疼,根本比不上心中的钝痛。
从小他就知道,父亲待他和二弟宋翰是不一样的。
父亲看向翰弟时,是真心的疼爱,但对他……
人人都说父亲严厉是因为望子成龙,盼着他早日出息光耀英国公府,而他也就只能这么认为,这么自我安慰。
忽的,一道劲风袭来,宋墨下意识伸手去挡,手中却多了个果子。
他抬头看去,却见幼姬叼着根狗尾巴草,若有所思看着营帐,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又冒泡了。
好巧不巧,宋宜春还在营帐里骂起幼姬来了。
她听得认真,嘴里叼着的那根狗尾巴草,上下晃动幅度更大了!
宋墨有些头大,一时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