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梅荪伸手拿起了那只药瓶,粗粝的指腹抚过光滑的白瓷瓶身,目光落在幼姬脸上,露出几分复杂来。
虽说这么想不太恰当,但他总有种外甥还没追到姑娘,就先吃上软饭的感觉。
他很难用好坏亦或者正邪来评判幼姬,但……
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姑娘。
这般行为,不只是不让砚堂为难,也是不让他为难。
不然,换他的脾性,非闹去英国公府将宋宜春打个半死,最后少不得被弹劾受罚。
蒋梅荪叹了一声,不得不承认,宋墨的眼光不错,当年将幼姬带回了定国军,如今又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她绝不是不是世家大族挑选儿媳的好人选,但却是这世间最护着砚堂的姑娘。
蒋梅荪思来想去,还是想帮外甥争取一回。
“那两年后,你亲自去趟京城,看看结果如何,怎样?”
幼姬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点了点头:“我倒是没问题,不过大帅可要保重,别到时候我去了京城,您却不知被贬到何处。”
蒋梅荪:“……”
听听,她这说的是什么话?!
幼姬看出来他脸上的郁闷,挑眉道:“我可不是在跟您说玩笑话,自古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犬烹。您战功赫赫,在百姓威望又高,还是长点心吧。”
蒋梅荪无奈摇头,从一旁拿起了半截戒尺,抓在手心,怀念打量:“不会的,我与陛下少年情谊,他折给我半截戒尺,赐我丹书铁券,允我二人与君臣之分。”
他虽不会那般不知分寸,但也相信,他们之间不会走向那相互猜忌的结局。
…………
西北边城,折家军常年驻守在此,气候条件远远比福亭艰苦许多,滚滚黄沙,吹打着紧闭的门窗。
幼姬坐在客栈的桌前,吃着饭菜,身旁的行商们的在各自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