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也想通了窦世枢的用意,气得当场口吐芬芳。
御史就是御史,喷起人来,听得窦昭目瞪口呆。
她……她舅舅原来是这样的舅舅!
“咳咳,舅舅。”窦昭咳嗽两声,引来了赵思的注意。
她指了指周围的场面,道:“高人给母亲施针喂药后便离开了,说这些杂活岂能劳烦她?所以……”
窦昭一双眼眸清亮,期待看着赵思,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思:“……”
合着窦昭给他留字条,让他一人前来,就是要他干杂活的呗?
他一气之下气了一下,然后撸起袖子开始干。
窦昭看着舅舅的背影,眼中露出促狭来。
虽说辛苦舅舅了,但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她这小胳膊小腿儿,赶路就已经够够的了,还是不要继续为难自己了。
赵思将女尸放进了棺材,重新盖好棺盖、填好土,又将三个土夫子拖到隐蔽的地方五花大绑,准备先安置好赵谷秋再回来善后。
日头已经高起,这段时间,足够他再思考更多。
“寿姑。”赵思垂下眼眸,有些不敢去看窦昭的双眼,“舅舅……有外放的想法。”
将赵谷秋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可若是留在身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个到处都是熟人的京城,稍有不慎,就会将她暴露出来,唯有远离京城才能万无一失。
可他没有办法将窦昭一起带走,徒留她一人在窦家这虎狼窝里,他着实愧疚。
窦昭听着,眼中闪过了然。
上一世,纵然没有母亲假死一事,舅舅也外放去了西北为官,她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窦、王两家的手笔在。
这一世,窦、王两家已经焦头烂额,而舅舅依旧走上了外放一路。
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