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夜黑风高,一轮暗淡的弯月挂在天上。
宽阔的水面上,一艘两层的大船缓缓行驶,途经沧州内河,停岸暂歇。
须臾之后,一行人登船造访。
为首的穿着件黑色的斗篷,容貌隐在黑暗之中,隐约能够看出,斗篷下方是一件绯色官服,显然是五品以上的高官。
他的身后,跟着不少带刀护卫。
“人呢?”他压着声音询问,声线奇怪,不够浑厚低沉,像是夹着三分嗓子。
“船舱内。”大船上,同样站着一行穿着皮甲的人,领头的那个态度恭敬,俯身行礼时,余光却扫过那些护卫身上的刀。
借着船上的灯笼,隐隐可以辨认出来,这并非是我朝常用的刀的规制,反倒像是——
东渝匪刀。
“带路。”
领头的人听了,不再多说,迈上楼梯通往船舱二层,背对斗篷男子后,唇角扯出了古怪的弧度。
二层船舱之中,还算是宽敞,但因为没有点灯,唯有窗户中透出几分月光,照出了从上方垂吊下来的两根麻绳。
隐约能够辨认得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低垂着头,不知死活,双腕被麻绳吊起,身上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斗篷男子取出一块帕子,捂着口鼻发出沉闷而畅快的笑声,半晌后,眼神冷厉带着恨意,吐出一个字来:“杀!”
他身后的护卫闻言,立马拔出了佩戴的东渝匪刀,正准备动手时,船舱的角落处,发出一道女子的冷嗤声。
幼姬拿出个火折子,随意点燃了身旁墙壁上的一盏油灯。
呼呼——
穿堂的风吹过,一盏盏相连的油灯接连燃起,火光摇曳,将船舱照得透亮,也将幼姬艳绝镇定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
她没认出穿斗篷的人来,这人却认出她来,面色大变:“乐安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