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姬返回落脚的小院时,夜色已浓。
窦昭与苗安素并没有歇息,而是在正堂等着,烛光照在她们略显疲倦的脸上,见幼姬归来,才放心舒了一口气。
“如何了?”窦昭打着哈欠问道。
幼姬道:“我的正事已经办好了,市舶司那边的情况也大致了解了。”
苗安素并不知晓幼姬来福亭的主要意图,眼眸带着惺忪茫然。
而知晓幼姬所谓“正事”为何的窦昭,此时眸子看上去比苗安素更清澈愚蠢,睡意都吓没了。
幼姬才出去多长时间啊,要豢养私兵一事,宋墨就这么答应了?
那可是掉脑袋的勾当啊!
窦昭觉得有些不真实感,但转念想到了上一世能提拳打纪咏,却偏偏偎在幼姬怀里装病的宋墨,忽然觉得……
很合理。
然后窦昭突然发现,纪竹简直是宋墨和纪咏的混合体,也难怪捷足先登,占尽了幼姬偏爱。
“乐安,我家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此时,苗安素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一双眸子忧心忡忡。
窦昭也回过神,一齐看向她。
幼姬长话短说,说了苗家的情况:“市舶司检查船舱时,在商船中查出了一箱染血的东渝匪刀,说苗家暗通海匪。”
“不可能!我爹绝不会做通敌之事!”苗安素没想到罪名这么大,顿时红了眼睛,“乐安,昭儿姐,我爹一定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你们家与东渝海匪无关,这事今晚就能解决,你放下心来,好好休息便是……”幼姬说着,给了窦昭一个眼神。
窦昭心领神会,安慰着苗安素,将她推去房间休息,半刻钟后才重新回来。
“乐安,事情没有你方才说的那么简单吧?我听说,丁谓刺杀定国公未遂,手下拿的就是东渝匪刀,是不是市舶司认为,苗叔苗婶与丁谓勾结,有谋害定国公的嫌疑?”
幼姬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