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家大半夜的求医问药,闹出不小的动静。
再加上他如今官职不算低,这消息第二日便传至宫中,让正准备任用他的皇帝一怔。
这般巧吗?
这窦世枢,这么时运不济吗?
偏生这种关头,幼姬进宫上眼药了。
“照理说,乐安不该干政,但此事憋在心里实在是不吐不快。”幼姬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您觉不觉得……窦大人有些邪性?”
“……啊?”
幼姬从善如流,熟练摸黑窦五的形象。
“窦大人的父亲去的早,又丧了两位妻子,至今膝下都没有儿女,这不是克父克妻克子吗?”
“听闻昨夜窦大人床榻了摔断腿,这不是连自己都开始克了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窦大人去了前线,影响了我军运势,该如何是好?”
皇帝的嘴张了张,想说这是巧合,但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思绪顺着幼姬的话开始发散。
说起来,窦世枢的官职越来越高,他身子骨却越来越差,甚至这几年灾情不断……
皇帝晃晃脑袋,打消了任用窦世枢的念头,反正他断了腿,受不了舟车颠簸,也不能用轿子抬去辽东。
并且,皇帝心中决定,一会儿传钦天监的监正,叫他好好算算这个窦世枢的命格!
只不过,如今还要挑个负责战后谈判的官员,皇帝拧着眉头思索着人选,余光看到幼姬,随口问了她的意见。
出乎他的意料,幼姬给了答案。
“乐安认为,家父可以胜任。”
皇帝沉默片刻,才试探着问:“……你亲爹?”
幼姬用一种荒谬的眼神看着皇帝,委婉道:“乐安的生父乃一介白身,身体孱弱。”
一介白身,说明能力不明,无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