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姬被问得一懵,迟疑问道:“我……有不开心的理由吗?”
“没、有。”宋墨咬着牙关,一字一顿挤出这两个字,听上去怨气横生。
“那就是你不开心了。”幼姬俯身凑近,一双桃花眼中含着几分兴趣,“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宋墨气了个仰倒。
纪竹喝水,用杯盏遮住唇角的笑意。
他懂,但他不说!
幼姬得不到答案,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到手中的夹层上。
这是一份名单,上边有十来个名字,打头的就是沐川、窦世枢与窦世英,剩下的人中,有两个之前被太子监国时抄了。
兴修水利,自古就是贪腐的重灾区。
蒋梅荪在被押送回京前,曾让人给蒋蕙荪送过一封信,上边写了他查到的海堤贪墨案涉案重臣,正藏在这画中。
只是,在发生刺杀一事,发现了皇帝态度暧昧难明后,蒋梅荪和蒋蕙荪兄妹,都不敢去赌皇帝的良心,默契将这件事藏在了肚子里。
否则,牵连到整个蒋家,他们都无法接受。
幼姬盯着上边的人名,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上一世的种种。
上一世,她并未与定国军外的朝臣有往来,打过交道的只有一个,且此人两世的境遇称得上是天壤之别。
宋宜春。
算一算,上一世,蒋梅荪死在了回京途中,而蒋蕙荪死亡的时间久在收到信的前后,害她之人,应当就是宋宜春。
他这么心急,是怕蒋家牵连到他,还是怕……
蒋蕙荪手中握有他的把柄?
幼姬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儿,看向宋墨:“宋墨,你说,宋宜春,会不会是庆王一党?”
宋墨正生着闷气,等幼姬来哄,终于听到她开口喊自己,刚生出一切雀跃的心情,便被“宋宜春”三个字晦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