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太甚。
辛评却不打算放过打压沮授的机会,直接将细作探得那句“大将军不仅不反思,反而还亲自引兵去迎接刘备,何其愚也!”给抖了出来。
“辛评,你——”沮授又惊又怒。
惊的是辛评竟然将细作都安插到眼皮子底下了,怒的是辛评当众将这话给挑明了。
一个自诩“我之所为,皆是为了大将军”的人,会骂袁绍愚蠢吗?
袁绍怒极而笑:“沮监军,孤敬你为名士,故而对你一而再的忍让,但你未免也太不知尊卑了。”
沮授连忙辩解:“大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岂敢对大将军不尊?皆是辛评这奸贼,一而再的挑拨离间,还请大将军明鉴!”
袁绍厉声呵斥:“沮授,你放肆!平日里尔与众人相争,孤未曾计较,而今变本加厉,不思悔改!真以为这天下间,独你一人是忠,余者皆是奸?再敢妄言,休怪孤不念旧情!”
饱含恼意的呵斥声,将沮授剩下的话都给堵在了喉咙口。
看着袁绍那仿佛要杀人的表情,再看一直都气定神闲的刘备,以及小人得志般冷笑的辛评,沮授的内心再度与范增有了共情。
上盈其志,下务其功,悠悠黄河,何以解忧。
一时之间,沮授的内心充斥了沮丧。
袁绍没有再理会沮授,而是转头向刘备拱手尴笑:“孤御下不严,让玄德见笑了。”
刘备没有对沮授落井下石,反而还替沮授说情:“自古以来,忠言逆耳,沮监军虽然说话不中听,但对大将军肯定是忠心不二的。”
袁绍听得心头舒畅,顺势而道:“孤亦知沮授忠心,故而一直不曾计较。”又对沮授喝道:“玄德以德报怨,乃诚实君子,岂会别有二心?”
言毕。
袁绍不再理会沮授,而是带刘备在营地观摩,欲用营地十万步骑的声威来掩盖御下不严的笑料。
看着与袁绍一同离开的刘备,沮授的心情变得更为沉重:刘备狡黠如斯,久必为大患;可恨辛评这愚昧小人竟当众与我争执,坏我大事!
辛评与沮授相争,往小了说是个人恩怨,往大了说是颍川士人和河北士人的地缘恩怨。
沮授又不似诸葛亮一般长袖善舞能让不同派系的士人都心悦诚服,反而将颍川士人和河北士人都得罪了个遍。
史载李严被诸葛亮废为庶民流放梓潼后,没有怨恨诸葛亮也没与外人勾结,反而时常期望诸葛亮能再次启用自己。
可见二者差距。
与郁闷的沮授相比,辛评则是开心极了。
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