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熙终于领悟了几分真意,诸葛亮语重心长道:“眼下大将军对左将军已有猜忌之心,倘若此次破曹操之功又落于袁尚之手,亮担忧……”
诸葛亮语带机锋,刻意停顿片刻。
袁熙果然听出了弦外之音,语气霎时急促:“诸葛军师之意,莫非大将军有意趁此机会,立袁尚为嗣?”
虽然袁绍早就属意袁尚为嗣子,但在各种原因影响下没有立嗣,而是选择了诸子分立以观才能的方式。
而今,袁绍内忧外患,想早定内事的想法也不难预料。
诸葛亮微微颔首:“此虽是亮之揣度,但观邺城景象:大将军耽于酒色,大小事务多委于袁尚处置;其母刘氏又常伴大将军左右,枕边之言难保不会让大将军改变决定。袁刺史还需早做绸缪,以免将来只能向袁尚俯首称臣。”
袁熙眉峰紧锁,压抑的妒火也被诸葛亮的言语彻底点燃,恨声道:“大将军着实偏心!论刚勇,袁尚不及袁谭万一;论谋略机敏,他更远逊于我!无非是仗着那刘氏尚在,大将军便要立他为嗣,可恨!”
愤懑之余,袁熙又转向诸葛亮,恭敬一揖:“诸葛军师智计无双,纵张良、陈平复生亦不及也!此番若待左将军助袁尚破了曹操,大将军定将立嗣袁尚,届时我纵有心与左将军匡扶汉室、共掌朝纲,亦无能为力矣!还望诸葛军师为我指一条明路!”
在袁熙眼中,袁尚不过是仗着刘夫人得宠的一副好皮囊,论勇比不过袁谭,论智更远不如己。
自被撩拨起争嗣之心后,袁熙的骄狂之态便日渐明显,往昔在袁尚面前的那份谦卑已荡然无存,言语间尽是对袁尚的轻视。
“自古夺嫡之路艰险丛生,稍有不慎便可能生死志消,袁刺史需有准备。”诸葛亮并未急于献计,再次提醒。
袁熙断然冷哼:“事成,则得袁氏基业;事败,亦可退守幽州,不失为公孙瓒也!诸葛军师但说无妨!”
听罢袁熙的“豪言”,诸葛亮羽扇轻摇,不疾不徐道:“亮闻大将军膝下尚有一幼子名买,乃其宠妾所出。奈何买公子降生不久,其生母便猝然得病离世……”
袁熙眼露嘲讽,冷嗤道:“军师有所不知!袁买之母哪会是得病离世?不过是忤逆了那刘氏,遭了那刘氏毒妇的迫害罢了。生下袁买不到十天,袁买之母就被刘氏使唤去洗衣,当时又是寒冬天,袁买之母不到一日便冻病了。刘氏还假惺惺的请良医诊治,诳得大将军以为宠妾是真的猝然得病。可笑!”
“刘氏最是善妒!为保袁尚承嗣之位,平日将父亲诸美妾视如奴婢,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