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已经吐空了,却仍止不住地痉挛。
他不是没见过杀人,去年粮行斗殴时就死过伙计。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活生生的被割下了脑袋,这的确是他从未有见过的场面。
不过他也知道,此刻不是矫情的时候。咬着牙忍住恶心,冲林川抱拳,颤抖道:“将军见谅……小的失态……”
“无妨。”林川笑了笑,“倒是惊吓到了少东家。”
胡大勇那边已经利落地干完活,正用麻绳串起血淋淋的首级。
“少东家若是难受,不妨去马车上歇息一下。”林川指了指大车。
陈之遥感激地点点头,跌跌撞撞走向车队,脸上已经是泪涕横流。
身后传来胡大勇粗犷的嗓音:“大人,这家伙还真是个百户,腰牌都留着呐!”
林川的笑声随风飘来:“这玩意儿,可比路引好使!”
车队继续出发。
此前还一路说说笑笑的隆昌号护卫们,此时全都噤了声。
谁都离胡大勇的马远远的。
毕竟,那马背上,还挂着一串狰狞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