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陈年剑疤
三寸七分。
正是浣剑山庄"回风拂柳"的起手式伤痕。
"青城山玉虚子座下,童禹坤。"少年泥鳅似的滑脱桎梏,菩提子擦过墨玉刀柄,发出清越声响。他后退时踩中青苔,油纸伞顺势遮住两人面容,"醉仙楼的羊肉汤最是驱寒,我请兄台喝一碗赔罪可好?"
余宇涵瞥见他后颈一道新鲜血痕。三日前龙纹玉佩失窃案,贼人颈侧正是这般伤口。而装玉佩的紫檀木匣内衬,染着与少年衣领相同的沉水香。
醉仙楼三层飞檐下,走马灯在雨中转得迟缓。童禹坤收伞时手腕轻抖,伞面水珠在门槛溅出蛇形轨迹,恰好延伸到管事靴尖。
"好俊的功夫。"管事眯眼盯着水痕,"先生连收伞都要画个浣剑符?"
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朱志鑫的声音淬着冰:"连雨前龙井都沏不好,这双手..."
余宇涵的刀鞘在楼梯雕花上磕出轻响。童禹坤瞳孔微缩,那莲花纹芯里藏着惊降派密令:"诛浣剑余孽"。
雅间内,朱志鑫正用雪缎帕子擦拭指尖茶渍。见二人进来,他信手将染血的帕子抛向童禹坤:"接着。"
帕子在空中展开,血渍恰好盖住角落绣的浣剑纹。童禹坤接住时,触到金线云纹滚边。
与火场中蒙面人袖口纹样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