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将‘陈叙’必定能中解元这个固有印象打破,使大众认知到,玄榜二十五不一定就等于文章最好,如此,其余考生才有出头的机会。”
魏源听懂了,却很是为陈叙委屈。
这小刺猬一时愤愤道:“陈兄,你明明就是最好的,他们偏要强词夺理,哼!便是散布再多舆论又如何?
那些人也上不了大黎风华录,还不是吃不着葡萄非说葡萄酸?”
小刺猬也知道葡萄的典故。
陈叙闻言不由一笑道:“阿源啊,你是亲近我,因而偏私我。
但其实乡试尚未开启,考都未考,谁又敢说自己一定就是最好的?
自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有些人不服气也不奇怪。不过,这等舆论被散布出来,与我而言却未必是坏事。”
魏源便睁大了眼睛,用心思索,然后仍然不解道:“陈兄,他们都打击你的名声了,怎么还不是坏事?”
陈叙笑道:“所谓过刚易折,一个考生的名声若是太过显耀,你以为在考官心中就一定会留下好印象吗?
不,若是遇到某些脾气古怪些的考官,只怕反而是要生出厌恶。”
“啊,可是前面你不是说,考官有时候也怕舆论的。”魏源小脑袋都快要被绕晕了,越发不解。
“人心瞬息万变,不愿与舆论作对,不代表考官判卷时就一定会跟随舆论走。
总之,如此一来,树立几个强劲对手,考试形势更显公正,反而于我有利。
当然,对于如莫怀璋等人而言,亦是如此。
这般宣扬,能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他们原有的劣势,使我不至于一家独大。”
“是这样吗?所以这就是公平考试?”魏源被说得晕晕乎乎,总觉得自己像是懂了,又好像还有哪里没懂。
陈叙伸手轻抚小刺猬头顶软刺般的头发,笑说:“其心可解,其情可悯,但是……”
但是,他可不会谢谢自己的竞争对手。
是日,正是六月初五。
陈叙同时还了解到,正是在前些天,六月初一那一日,璇玑城银汉渡口,又一次有巨龟游弋而来。
同样出现的,还有一幅接天般的巨大卷轴。
卷轴上,同样记载着《大黎风华录》,只是相比起五月初一的那一版,这次的大黎风华录有几处细微变动。
譬如陈叙的排名就变了。
同时,天榜第二的摘星子居然跌落到了天榜第三!
而原先的第三名裴惊鹊,则一跃来到了第二名。
至于第一名谢明夷,他仍然稳居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