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贪婪地舔舐着染血布条,噼啪声响中,男人粗糙的手掌在鹿皮围裙上蹭了蹭,转身从屋角木桶里舀起一瓢冷水泼在脸上。
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砸在同样布满刀疤的锁骨处,溅起细碎的水花。
"猎户。"他瓮声瓮气吐出两个字。
袁满盯着男人后腰别着的燧石刀,刀刃上还沾着未擦净的狼血。"为何救我们?"她下意识攥紧藏在袖中的短刃,却见对方突然扯开前襟的麻绳。
褪色的粗布麻衣滑落到腰间,露出的胸膛上纵横交错着十余道疤痕,最狰狞的那道从左肩斜劈到右腹,宛如被利爪撕开的沟壑。
"七年前,我被白额虎追进断崖。"男人用匕首削着木勺,木屑簌簌落在膝头,"是个穿玄色披风的公子哥,用箭射瞎了老虎眼睛。"
他忽然转头,黝黑的瞳孔在火光中像淬了铁,"你男人腰间那枚玉佩,和当年那人系的一模一样。"
火塘里的木炭突然爆开,细碎的火星如流星般迸射而出,其中一粒正巧溅在袁满手背。突如其来的灼痛让她本能地轻嘶一声,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看着迅速泛起红痕的手背,烦躁地轻啧一声,漂亮的眉峰紧紧拧起。
男人原本整理药草的动作陡然停住,粗糙的手掌还握着半干的艾草,便大步跨了过来。他伸手捏住袁满纤细的手腕,动作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力道,却又巧妙地避开了伤口。
袁满刚要挣扎,就被他拽到放置药材的木架旁。
男人从角落摸出一个古朴的雕花瓷盒,掀开盒盖,一股淡雅的清香混着草药味飘散开来。
他用粗糙的指腹蘸取些许碧绿药膏,动作却格外轻柔,仿佛触碰的是易碎的琉璃。
冰凉的药膏抹在手背,灼烧感瞬间减轻,袁满怔怔地看着男人低垂的眉眼。
火光在他刚毅的轮廓上跳跃,将睫毛的阴影投在深邃的眼窝,那道狰狞的疤痕此刻也显得不那么可怖了。
"好了。"男人简短地吐出两个字,松开她的手腕,转身将熬好的药汁搁在床头。
陶碗与木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蒸腾的热气中飘散着苦涩的药香。
"给他喝了,喝了能吊命。"他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却莫名让人心安。
袁满望着男人转身整理药架的背影,火光将他宽厚的脊背映得发亮。想起方才他救自己和魏劭于狼群之口,又细心为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