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大帝心里那点情绪翻涌得有些快,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那是什么。
她走到他身边,停下脚步,白嫩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裙摆,眼睫扑扇着,低着头不敢说话。
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一滞。
——她出来得急,好像把鸿蒙大帝的外袍不知道塞到哪去了。
鸿蒙大帝依旧斜靠在神座上,但原先撑头的手已落了下来。他换了个姿势,身子正了些,但眼神却仍未移开她。
他在等。
等她开口,等她靠近——
可她却犹豫着不敢靠近。他看得出她动过念头,那脚步轻微地动了一下,身体也下意识朝他这边侧来,只是终究没有扑进他怀里。
那点迟疑,落在他眼里,像是被钝刀子慢慢剖开一层心肉。
他冷哼一声,正准备移开目光,却忽然感到手腕一紧。
夙婳终于没忍住。
她眼睛红红的,唇瓣轻轻咬着,像是忍了很久终于试探着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角,小声说:“你……你生气了吗?”
鸿蒙大帝望着她,没答话,却也没甩开她的手。
下一瞬,抬手握住她细细的手腕,一拉,就将她整个人拽进了自己怀里。她身上还带着外面仙雾的冷香,却被他抱进怀里那瞬,就染上了他神袍上的温热。
整个人柔柔的、软软的,靠在他胸口,仿佛专为他怀中而生。
她怔了怔,随即像松了口气般靠得更近,额头贴着他的颈侧。
鸿蒙大帝抱着她,心口的那股无名火渐渐被她的气息熄灭。
罢了。他低声叹息,喉头一震,跟她置什么气,她又什么都不懂。
“平时一见我就要往我怀里钻,现在倒是不敢了,”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怒意,只有宠溺,“怎么,被一串糖葫芦就哄走了?”
“没有。”夙婳抬头看着他,眼角还湿漉漉的,“你生气了,我不敢。”
他低头,瞧见她那双乌黑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春水映月,心弦猛地一颤。
“这个时候撒个娇,我不就不气了?”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无奈又温柔。
夙婳疑惑地歪了歪头,“什么是撒娇?”
“你这就叫撒娇。”他伸手接过她那串糖葫芦,顺势把她搂得更紧,“就是像现在这样,扑进我怀里,睁着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