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安静。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但水珠偶尔还在滴落，地板上有一抹细细的雾气。洗发水的味道还在空气中氤氲着，是她一直用的那款淡茉莉味，干净、温柔，也带着点少女的清甜。
她的睡裙是那种薄纱材质的米白色，裙摆落在膝上，肩带不小心滑下一点，她转身去拿水的时候，又迅速把它拉了上去。
“你的小衣服洗了吗？”他坐在沙发上，一条手臂搭在靠背上，姿态闲散，“我帮你吧。”
她一怔，旋即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洗。”
“怕什么？”孟宴臣轻笑，“以前又不是没洗过。”
她脸色微热，像被人轻轻戳破了什么羞人的回忆。
“难不成是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我了？”他语气似笑非笑。
鹤曦呼吸一紧，几乎立刻否认：“不是……只是我们都长大了，该有点分寸感。”
“分寸感？”他喃喃重复，像是在咀嚼这个词。
他点点头，神情忽然变得认真，“那上个月我们还在接吻，是我理解错了吗？”
她顿住，站在他面前，不知道手该往哪放。声音低低的：“宴臣哥哥……我跟你道歉，以前是我不懂事。”
孟宴臣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抬眼看她，目光像是慢慢掂量，又像是在压抑情绪的边缘徘徊。
“上大学了也不懂事？”他挑眉，语气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点无法忽视的锋利。
她抿着唇，不敢再辩解。
“曦曦，”他轻轻唤她的名字，语调低而缓，“你知道我喜欢你。那你来招惹我，是想玩弄我的感情吗？为什么现在又突然不玩了？”
他的声音没了嘲讽，竟有点委屈的意味，像是那个一直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的少年终于问出那句憋了很多年的话。
鹤曦眼神闪躲，一句话卡在喉头，说不出口。
“是因为我年纪大了，不好看了？”他说得轻，却像一刀划进她心口，“还是说……你终于找到更合适的人了。”
“不是的。”她连忙摇头，眼圈有点红。
“那是为什么？”他目光带着困惑地看着她，像是一个在感情里摔了一跤，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大人。他习惯了在商场上冷静制胜，却在她面前，落得一败涂地。
“谈恋爱了……不就是要忠诚于伴侣吗？”她声音很轻，像是给自己找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