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伤卒,
军卒们对其多有照顾,生活也过得还算滋润。
胡奎哼着小曲,一瘸一拐地拉着板车去战马粮草的存放地,
看守粮草的军卒正坐在那里,拿着小册子来回记录,见到是他来了,眼睛一亮:
“老胡,又去送粮啊。”
胡奎笑了笑:“是嘞,战事结束了,马儿都瘦了许多,
大人们吩咐一日要喂五顿,这才第四顿,到了晚上我还要再来一次。”
“马儿金贵啊,吃得比咱们都好。”
见胡奎拉车有些费力,那军卒站了起来,
在板车后推着,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不一会儿就到了粮草聚集之地,
那军卒又力工:“来,装一车战马粮草。”
话音落下,两个坐在一侧的力夫站了起来,光着上半身,肌肉虬结,
二人去抬一侧已经压成方块的粮草。
“老张,多谢了啊,改天一起吃酒,先吃点。”
胡奎笑了笑,走近了一些,张开口袋,露出了里面一袋干杏,
“呦,好东西啊。”军卒也不客气,手伸了进去抓了一把出来,
放一个干杏进入嘴中,面露享受。
“老胡啊,你看着邋遢,可这家底还蛮厚的嘛,干杏这东西都有,现在外边这东西可贵了。”
“害,大军已经回程了,这些东西不值钱了。”
胡奎笑了笑,又抓了一把递了过去,说道:
“这是我弟送来的,大军出征时他们发了不少,
本想着此战辛苦,说不得就要靠干杏活命。
可谁知那北元朝廷这么不禁打,那成片的牛羊啊,都要吃吐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那军卒面露羡慕,就连那两个力夫都停了下来,问道:
“老胡啊,你弟这次有没有斩级啊?
我听说一个人头最少都是十两,所在的大部立了功,还有赏钱分润。”
胡奎还不等说话,那名为老张的军卒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叫起来:
“笑话!老胡的弟弟跟的是前军陆将军,此战军功不说第一也是前三,哪里能没有斩级?”
这么一说,那两名力夫羡慕之情几乎无法掩盖。
“老胡,你弟弟斩级多少?”
老张大声问道,引得旁边不少休息的力夫将视线投了过来。
“十个八个总是有的,那些草原人不经打。
他说等赏赐发下来就带我去北平看看腿,找最好的大夫。”
一边说,胡奎一边拍了拍没多少知觉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