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寨之外,天空被浓厚的硝烟所笼罩,
阳光不知是无法穿透这层阴霾,还是不愿窥视这刚刚经过大战的战场,另大地沉浸在压抑昏暗的氛围中。
四处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烧焦的肉体味,令人作呕,空气中都凝固着痛苦与死亡。
战场上,遍地都是残破兵器与战旗,诉说着战事惨烈。
战马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它们的眼中还凝固着最后的惊恐绝望。
一些驰援辽王郡的草原人,有的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有的则被战马蹄子踩碎,肢体残缺,无法辨认出他们的面容。
伤员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他们或失去了四肢,或身受重伤,痛苦地扭曲着脸庞,恳求着救援。
然而,在这战场上,救援往往来得太迟,甚至根本无法到达,
一些久居战场的草原人倒地后十分熟络地拿出匕首,痛快地了结了自己,
以免自己的后半辈子倒在病榻上,被人嘲笑,又或者是被这些王庭军卒嘲笑取乐。
一个名为阿郎的年轻草原人瞪大眼睛,躺在地上,
他的下身已经被战马踩踏得稀巴烂,嘴里喷吐着血水,
腰似乎也断了,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但他依旧没死。
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阿郎脸上出现绝望,
那些王庭的人太过厉害,甲胄长刀无往不利,他们不是对手。
咚咚咚!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身旁已经有战马踩踏而过,他绝望地眨了眨眼睛,
他已经能预料到自己的下场,被马蹄踩踏而死
可左等右等,战马跑过,溅起的血水已经要将他淹没,但马蹄依旧没有落下,让他的心绪渐渐焦躁起来。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的焦急等待。
就在这时,他耳朵微动,
听到了一个叫喊声,声音有些沧桑,年纪似乎有些大了。
“向左前方冲杀,击破其右翼骑兵,不要恋战,快些退后退。”
“正前方!!正前方防止敌人反扑,后退!!后退,让马大可后退,愣着干什么。”
那声音越来越近,阿郎躺在地上,努力转动眼睛,
当他将眼睛挤到最左侧时,
终于凭借那依稀余光,看到了大约十余道王庭军卒的身影。
喊话那人不是骑在战马上,而是站在了马鞍上,让他比周围的人高出一大截,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长管,放在眼前,
那是什么?阿郎不知道。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