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港发生的事在很快的速度内传遍四方,
河州百姓破口大骂,商贾行商亦是如此,
只因堆积的渔船商船也越来越多,导致上下游河道滞涩。
以至于下午时运送军械的快船都无法进入军港,
最后还是经过多方协调才得以停靠在民用港,
在此地卸船,而后用板车拉到船上。
夕阳如熔金般缓缓沉入地平线,天边被染上了一抹绚丽橙红,
余晖洒落在大地上,给繁忙的港口镀上了一层柔和而温暖的光辉。
微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却也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
李景隆站在码头边,身影在夕阳下拉长,汗水沿着刚毅的脸庞滑落,
看着一车一车军械进入大船,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他看向一侧的陆云逸,面露感激:
“云逸啊,幸亏有你在,要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景隆此刻手都在哆嗦,满脸余悸,
大明三万精锐如今尽在他手,
若是兵器不及时装船,耽误行程是小,丢人是大,
不知多少人看他年轻,准备看他的笑话,不过好在,第一关应当是过去了。
陆云逸脸色平静,淡淡开口:
“曹国公,下官第一次带兵时也是如此,心神慌乱,骑在战马上,人都在哆嗦。
但后来下官想明白了,错了便错了,再改便是。
如今不是在战场上,曹国公尽管操持,错了也无妨。”
李景隆似是想起了什么,重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可惜:
“云逸你说得对,攻打纳哈出时本公也在阵中,
那时宋国公要我带一支兵马锤炼一二,
但我那时太怕了,就没敢接这个差事。
现在想想,若是那时候接了差事,现在说不得要从容许多。”
陆云逸听后轻轻一笑:
“曹国公,瞻前顾后乃战场大忌,
此去西南,陛下没有阻拦,想来也是有锤炼的意思,到时候再研习便是,
只要肯学,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李景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时间流逝,夕阳西下,太阳转眼便落下山,天空变得一片黑暗。
自京城而来的军械已尽数送入运兵船,
河州港的诸多走私也清点完毕,尸体以及诸多事物都会运至河州府衙,
港口一点点恢复秩序,滞涸的河道也开始慢慢疏通。
京军的三十余艘战船已然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