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天竺人,用族人的性命来获取攻破城寨之机,他们似乎信错了人。”
阿鲁塔干涩的脸上露出一些轻笑,缓缓摇了摇头:
“死,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来生他们会获得安康。”
对于此等鬼话,左时泰自然是不信,
他脸上露出几分释然,长长叹了口气,感受着胸口的胀痛以及身上诸多伤口的刺痛,
心中充满苦涩,他不后悔来云南,也不后悔如此布置战事,
他后悔的是,没有提前察觉到此人身份,
也没有来得及向金齿卫以及云龙州传信。
很快,剧烈的疼痛让左时泰的脑袋愈发清醒,
他低头看去,只见胸口上的甲胄已经多了一道刺目刀伤,
血肉翻滚而开,不时向外涌出鲜血。
忽然,左时泰微微愣住了,
充满黑暗的心中突兀的劈下一道雷光,让他眼中产生了丝丝明悟。
左时泰猛地抬起头,看向前方已经站定的阿鲁塔,
以及其周围的诸多麓川兵,呼吸一点点急促,
“你,你是故意不使用标枪的。”
阿鲁塔站在那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冷冷开口:
“没错。”
“上一次本将能够伏击尔等,这一次同样可以。”
说话间,阿鲁塔眼中闪过一丝面对猎物才有的古怪笑容,眼眸也变得深邃起来。
左时泰瞳孔骤然收缩,随着呼吸一点点急促,胸口涌出来的鲜血愈发多了。
他不再犹豫,将手中那满目疮痍的长刀举起,发出最后一声大吼:
“轻伤者四散而逃,将消息送回去!”
“来人是阿鲁塔!”
“重伤者,随我杀!”
杀——
喊杀声再次响起,原本静静停留在屋檐以及城墙上的诸多乌鸦也被惊扰,纷纷飞了起来,在上空盘旋,
它们似乎知道眼前的明军无法抵抗多久,不愿离开。
事实如他们所料,
阿鲁塔看着前方冲过来的百余名军卒,眼中露出几分郑重,
在这些人,残肢断臂者大有其人,
还有一些开膛破肚者,他们不能跑,走得也不快,
每走一步,鲜血都会被从血肉中挤出来,
但他们依旧在走,眼神坚定,目光锐利,带着生命之火的最后一次绽放。
阿鲁塔脸色平静,轻声开口:
“明军,还算是有点骨气。”
“放。”
下一刻,阿鲁塔身后的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