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逸脸色凝重,轻轻叹了口气:
“小心驶得万年船,锦衣卫都成了筛子,
何况这云龙州的官员,我等行动,能瞒多久是多久。
这阿鲁塔,不好对付啊。”
见李景隆面露怪异,陆云逸脸上凝重快速消散,解释道:
“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这并不冲突,
对于眼前敌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
李景隆觉得此话很有道理,将此话暗暗记下,准备日后记录在家学中,
“云逸你说得对,不能放松警惕!”
陆云逸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轻轻揉搓有些疲惫的眼睛,
等手掌离开后,双目中的漫漫血丝让李景隆都吓了一跳,
“云逸啊,要不然还是歇息一二吧,养好精神才能打仗。”
陆云逸笑着摇了摇头:
“那是对军卒说的话,大敌当前,一军主将一刻也歇不得啊,
走,去看看徐增寿他们,这一仗我等还要依仗火枪兵。”
陆云逸走出军帐,
守护在军帐外的亲卫连忙跟了上来,
李景隆显得有些兴趣阑珊,
他想起了洪武二十年的时候,跟随宋国公冯胜征讨纳哈出,
那时他们的军帐挨着很近,他睡时还能听到宋国公营帐里的朝堂,
等到第二日,又会被营帐内的吵闹声吵醒,弄得他以为宋国公是不睡觉的铁人。
最后才知道,每日只歇息两个时辰
现在李景隆歪了歪头,
身旁陆云逸眼睛四周的黑眼圈已经浓郁的都快滴出水来,神情已经疲惫到极点,
但不论是见到军卒还是往来的将领,
都要笑着打招呼,丝毫看不出异样。
李景隆在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彷徨,
“自父亲去世后,我便如履薄冰,不知我能不能成为父亲那般的将领。”
前军斥候部的火枪兵在军寨最外围位置,
因为营寨内遍地火器,稍有不慎就会爆炸,
走在路上,陆云逸看着诸多军需官在清点箭矢,忽然想起一事,
便停住脚步,将军需官王学叫了过来,
他此刻的模样与陆云逸大差不差,
胡子拉碴,眼中布满血丝,身上的甲胄也有些扭曲,潦草的头发随意披散。
一见到陆云逸,不等他说话,王学便大诉苦水,
“大人啊,太匆忙了,
属下手底下的人太少了,又要操持粮草,还要清点军资,
还要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