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陆云逸率领五百经历过最初北疆战事的军卒悄然出营,
起初用麻布裹足,等走出山林范围之后,
在马背上绑上扫帚以压制行迹,掀起灰尘,一路向北方疾驰而去,
不到傍晚,就赶到了礼杜江上游的太白谷,
这里距离麓川营寨不过二十里,
若是一路沿江而下,可能行程还会更短。
此时,一行人在太白谷靠近礼杜江的位置稍作休整,
丝毫没有藏匿行踪的意思,
数十团篝火点燃,照亮了不远处的江面,
军卒们的交谈声在江水滔滔的掩盖下,变得不那么清晰。
陆云逸此时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拿着地图,
冯云方坐在一旁,手里举着火把,提供光亮。
在不远处,张玉的身形在军卒间来回穿梭,
做最后的战斗部署以及告知诸多军卒可能遇到的危机,做好万全准备。
张玉用兵打仗从严做细,这也是陆云逸带他前来的原因之一。
如今此行不过五百人,船小好调头,
完全可以做到军令传达到每一名军卒,形成合力。
不多时,张玉布置完军伍,匆匆走了过来,
接过一旁亲卫递过来的干粮以及热水,
狠狠地咬了一口干粮,喝了一大口热水。
感受着嘴里的滞涩以及土腥味,
张玉皱了皱眉,还是就这么将就着吃了起来。
陆云逸抬头瞥了一眼,轻轻一笑,
张玉在故元时就是北元的官员,吃的用的自然是极好,
就算在军中,对于吃喝也尤为挑剔,
现在让他吃糠咽菜,倒是有些难为他。
“张玉啊,江水自然比不上山泉水,但烧开了也能喝。”
说着,陆云逸将放在一侧的水囊递了过去:
“拿着,这里面是山泉水,现在有些凉,但不耽误喝。”
张玉没有拒绝,将水囊接了过来,
嘴里一边嚼着干粮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大人,此行我等要引诱出追击军卒,而后一举将其击溃,
从而抓捕俘虏,严加拷问。
诱敌的活计太过危险,还是我去吧,大人做埋伏之兵。”
陆云逸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军律第一条就是按照既定的作战方略执行作战计划,
若是没有重大变故,任何人不得更改。
你身为将领,不应该忘记才对。”
此等军律,张玉自然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