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其中关键,时不时的将眸子撇向那个沉默不语的年轻人。
若论杀戮,他们一行人都比不过一部。
沐春脸色凝重,有些隐晦地打量了陆云逸几眼。
对于这位妹夫的机警判断,有些佩服。
他看过京军所属的作战计划,在宜良县之事未发生之时,
京军所属是要联合颍国公大军,一举将叛军剿灭。
但事发之时,京军所属迅速调整了对敌策略,由歼灭改为了安抚招降,只惩首恶。
此等敏锐嗅觉,让沐春觉得,妹夫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反倒像是在政务上沉浸已久的官员。
江淮卫指挥使赵安峰笑了笑,充当了和事佬:
“沐大人所言极是,如今越州十室九空,
若是我等将叛军都杀的一干二净,
越州日后的萧条破败,说不得就要归结在咱们头上。
若是有可能,还是让他们自己降了好。”
此话一出,一些对于局势看不明白的副将也有些懂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原本充满凝重疑惑的军帐陡然间变得亮堂许多,
问题越辩越明,在场一些将领也纷纷表示理解。
只是他们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失望,不能杀敌立功,倒是一桩憾事。
李景隆看着在场诸多将领,察觉到了他们的各种想法,
没来由地感受到一股心累,不停在心中念叨着,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要多想。”
他现在越想越觉得此话精湛,不由得暗暗佩服。
只可惜,军伍中人懂得此等道理的人太少了。
这时,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自军帐外响起,冯云方手拿两封文书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军帐内原本嘈杂的气氛顷刻间变得落针可闻。
冯云方毫不怯场,站在下首,沉声开口:
“启禀诸位大人,前军斥候来报,叛军已趁着月色拔寨,向汤池山而去!”
哗——
死寂的军帐有了片刻嘈杂,很快就归于平歇,一些将领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万分。
叛军走上死地,本应是大肆围剿,建功立业的时候,
但现在,却不能大肆杀戮,甚是可惜。
冯云方继续开口:
“启禀诸位大人,在杉木林的东北方向,
我部斥候发现了征南大军的先军斥候,与其接触后得知,
征南大军在汤池山以东二十里,明日清早就能赶到!”
说着,冯云方上前两步,将手中两份文书递给了陆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