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可就打草惊蛇了?”
“就是要打草惊蛇。
军侯离京后,锦衣卫少了束缚,行事理应放肆许多。
但最近这些日子,不论是咱们还是六部衙门,
都没有察觉到锦衣卫在做什么,这样下去不行,
还是要把局势扰乱一些,
至少给锦衣卫添些堵,让他们浮出水面。
至于毛骧与封贴木怎么想,随他们去吧,只要能在他们心中扎下一根刺就行。”
刘黑鹰有些明白了,
如今局势在他们眼中犹如一盘明镜,
因为他们知道锦衣卫封贴木以及陆仲亨之间的关系。
但在这三个当事人眼中,
至少有一半的关系网是一片灰暗,仅仅凭借信任建立。
如今这般行动,就是为了让陆仲亨以及毛骧疑惑,
为什么石雅山会出现在锦衣卫衙门。
而封贴木,在这件事情中,只是猜疑链中的一环罢了。
刘黑鹰眼中渐渐闪现出迷雾,凑近了一些,表情有些狐疑:
“云儿哥,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复杂了?
要不直接把封贴木丢到锦衣卫衙门口?”
陆云逸笑了起来,缓缓摇头:
“这未免太直接了,对待这些聪明人,还是故弄玄虚,让他们自己去瞎猜的好。
这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尤其是在这等关键节点。
咱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们怎么想与咱们无关。
到时候让毛骧怀疑封贴木的身份暴露、让陆仲亨怀疑为什么人会出现在锦衣卫衙门,
到这一步就足够了,再差一些也无妨,怀疑的种子总是要种下。
要不然,这锦衣卫还真当咱们好欺负。”
刘黑鹰点了点头,表情凝重:
“我知道了,云儿哥。”
“那咱们是隐秘一些还是大张旗鼓?”
“隐蔽一些吧,手法不用那么专业,是谁做的也让他们去猜。
对了,你不要露面,
好好在家中陪着花解语,也不要露出什么端倪,事后毛骧定然会过问。”
“是,我明白了,云儿哥,等晚上就开始行动。”
陆云逸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阵锐利:
“嗯。”
夜黑风高,夏日的夜晚依旧闷热,
只有少许微风带来些许凉意。
驿站内,石雅山躺在简陋床榻上,双眸睁开,
呆呆地看着有些残破的屋顶,
视线始终凝结在那角落的蛛网之上。